白色小屋里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吉姆的腿恢复得越来越好,他经常给他们讲一些发生在自己学校里的故事。现在妈妈也不必每天写故事了,因此她就有时间教孩子们一些功课。
“我想知道铁路是否会想念我们,”一天菲利斯说,“因为我们最近不到那儿去了。”
“似乎有些忘恩负义,”博比说,“过去没人和我们玩的时候,我们曾很喜欢它。而且我们也不再去跟9点15分的那趟火车超手,让它把我们的爱带给爸爸了。”
“那我们重新开始吧。”菲利斯说。
于是第二天一早,他们便跑到山下的篱笆那里,去迎接9点15分的那趟火车穿出隧道。
“把我们的爱带给爸爸!”他们一边大喊,还一边挥舞着他们的手绢。
老先生仍然从窗口招手,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,因为他一直是这样做的。但是现在……列车的每一个窗口都挥着手和手绢或者报纸, 一张张笑脸注视着篱笆墙上的孩子们。
“哦!”菲利斯说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彼得说。
“也许是老先生让人们朝我们挥手的。”博比说。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。
那天早晨,博比觉得很难专心听妈妈讲功课。她觉得自己没法把心思放到功课上。
“出什么事儿了,亲爱的?”妈妈问,“你没有觉得不舒服吧?”
“我不知道,”博比回答,“也许到花园里走走我会好受一些。”
但是,院子里的树木和鲜花好像也在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。在那个安静的九月的日子里,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期待着什么。“我应该下山,到车站和珀克斯谈一谈。”博比心想。
那天早晨似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报纸。在博比经过的时候,有几个人还对他微笑,挥舞着他们手中的报纸—这些人平时一般不跟她挥手或者对她微笑的。“太奇怪了。”博比心里想。
珀克斯没在站台上,博比只好和车站的小猫聊了起来。“今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和善,这么友好。”她对小猫说。
当11点54分的那趟火车快要进站的时候,珀克斯终于出现了。他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。“你好,”他跟博比招呼道,“我在报纸上看到了,我这一辈子还没有为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过。”
“你在报纸上看到了什么?”博比问。
恰巧此时,11点54分的那趟列车进站了。珀克斯往每一个窗口里瞧着。
只有三位旅客下车。第一位是女士,她带了三箱小鸡。第二位也是个女士,带着一个棕色的手提箱。
第三位是……
“哦!我的爸爸,我的爸爸!”博比叫着。
这叫声像把尖刀一样,直刺进车上每位旅客的心间。他们纷纷把头伸出窗外,看见那个身材高大、面色白皙的男人和一个小姑娘抱在一起。
“我已经预感到今天会有好事发生,”在沿着大路回家的时候,博比说,“但是,我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喜事。哦,我的爸爸!”
“妈妈没有收到我的信吗?”爸爸问。
“今天早晨没有信呀。”博比回答,“哦,爸爸。真的是您吗,没错吧?”
爸爸握着她的手说:“你自己先回去,悄悄地告诉妈妈现在没事了,他们已经抓住那个贩卖情报的人了。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的爸爸不是间谍。”
“我们一直知道您不是,”博比说,“我,妈妈,还有我们那位老先生。”
“对,”爸爸说,“我一定要谢谢他。”
现在他们已经穿过了田野。博比进了家,她绞尽脑汁,想用最合适的话告诉妈妈,爸爸已经回来了。爸爸此刻就在花园里转悠着呢—他也在等待着。虽然眼睛瞧着院子里的鲜花,可他却不住地回转身朝房子那边观望。
现在屋门打开了,传来了博比的叫声音:
“请进,爸爸。请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