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莫斯科的无数个第一次

第一次上街。莫斯科大学很大，校内的服务设施很齐备，但外面的世界更精彩，到莫斯科的第三天，在充分酝酿二天情绪的基础上，准备独自上街（其实也就距离大学围墙4、5十米的“外面”）。走出大学校门时，心情有些紧张，担心的是疯狂叫嚣一天“要杀一个亚洲人的“俄罗斯”光头党”的光临。因为，一下飞机，来接我们的“老同学”就多次谆谆告诫我们：现在“光头党”正是猖獗之时，一个人不要离学校太远，而且莫斯科大学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围墙的大学，而且这里住着近千名中国人、日本人、韩国人、越南人，曾经是光头党的一个目标。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在校外的林荫路上，太阳高高照着，和风微微吹动，风景这般美好，心情竟然好了。

第一次换钱。还是马克思或者恩格斯他老人家说的对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。钱这个玩意虽然不是个好东西，但人人还离不开它，况且现在还没有进化到老人家们规划的“按需分配”的共产主义社会。因此，人人变得都不能免俗了。在国内，每月得为那几张数得过来的“大团结”奋斗，出了国后每天得为手中那几张同样数得过来的“富兰克林”“格兰特”精心筹划。咱是外国人，得用美元换成卢布，才能到莫斯科的市场上去消费。莫斯科的外币兑换点遍及大街小巷，几乎抬头即是，确实方便。但这里也暗存风险，第一，也是最重要的，各兑换点比价不尽相同，上下相差竟有2-3卢布之多，看走了眼吃亏的是自己。第二，兑换点一般当街而立，你几乎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时下莫斯科人最眼红的美元去换卢布，保不准有个把儿穷凶极恶的狂徒视你为“外国大款”而挺而走险，那时候不仅哭都来不及，而且喊也没有人理你。于是，我们都是大家结伴一起去换钱。这一次，我准备自己试一试。来到莫斯科大学附近的地铁“大学”站，这里有二个兑换点。先不着急排队，要先比较二处的差价，这边是1美元换卢布14，那边是1美元换14.5，当然到多的那边。终于排到窗口了，拿出美元、护照，从极小的窗口递进去。真是神奇，一张美元可以换到一厚沓卢布，担心隔墙有眼，来不及细数，揣到贴身的口袋里，疾步向返家的方向走去，当走到莫大校园里时，已经提到嗓子眼的“心”才放下去。

第一次独自乘地铁。莫斯科的地铁堪称俄罗斯一绝，也可以称为世界一大奇观，因为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像莫斯科这样庞大的地铁网。形象地说，莫斯科城的地下已经几乎被挖空了，十余条地铁线和170多个地铁站遍及莫斯科，你可以乘地铁在一个小时内抵达莫斯科市区的任何一个地方。很难想像，如果地铁全线停运，莫斯科将会怎样？走下地面后，你为会发现，莫斯科地铁简直可以称得上一个迷宫，几个主要换乘点常常不同路线的站以不同的名字排列在一起，从地图上看很近，但实际上要绕过几个出口或入口才能换到上一层或下一层的车站。某日，我要去新阿尔巴特街买东西，去时乘地铁到达阿尔巴特站下车一切正常。

但回家时，却出了问题。回来时的阿尔巴特站是另一个阿尔巴特站，它处于3号地铁线，换到中国人称为红线的一号地铁线上，要先乘车到亚历山大花园站，再走到上一层乘地梯到下一层，向前走，才能换上红线。我感觉自己几乎可以称得上迷路了，完全可以用自己最熟练的一句俄语问路：怎么样才能到莫斯科大学？

但我决定自己试一试。别着急，沉住气，看准地图，路标，看懂路标，向前走。到了，终于看到路标上标着的大学站。